月色与雪色之间，爱是第三种绝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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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年末的这一场暴雪，和往年一样，似柳絮，如云朵，同杨花，像鹅毛，轻轻柔柔、纷纷扬扬……

下的那么美，下的那么认真。

一觉醒来，天地间由一片金黄的晚秋，切换成令人惊艳的冰雪世界。

朋友玉婵家住在皇后区靠近北方大道附近的社区。这些年她见惯了纽约的暴雪天气，她认为气象预报不准，这场雪下的没有预报说的那么大。

玉婵像个开心的孩子一般，去小店铺买了几个刚出炉的热面包，在楼下的雪地里溜达了一圈又一圈。

捧起晶莹的雪花，她感慨万千：再冰凉的雪，也是会融化的，希望Covid-19也像冰雪融化一样，在疫苗的帮助和人们的防守之下，快快消失于无形。

纽约州不同的地方降雪量是不一样的。Binghamton是这次降雪量最大的地区，那里的积雪厚度高达3英尺。

Green来自泰国，是我多年前在纽约结识的好朋友，这几天她正好在Binghamton的亲戚家度假。

在热带地区长大的她特别喜欢下雪天。她说，纽约州的Binghamton雪景非常美。可以在厚厚的雪上打滚，还可以躺在自己挖的雪洞里，真是太开心啦。

Green祈祷纯洁美丽的雪，让人们保持童心，找寻一份宁静的快乐。

哈恩一早起来想送点东西去女儿家。可是他发现楼下的汽车像一排排巨型面包，全都被雪覆盖了。

那一辆才是自己的车呢？他只能凭着记忆去扒开雪堆。挖雪的时候，哈恩脚下一滑，一屁股坐在了雪堆里。

在纽约州首府Albany，朋友John花了两个小时铲雪。

当地降雪是他来美国20多年遇上的最大一场雪，也是近10年来美东地区最强的一次暴风雪。

John家里有一台9个马力的除雪机，17年前买的，从没换过机油，这些年来一直运行良好。可是这次，因为雪实在太厚，铲雪机工作时熄火了好几次。

我家的车也被雪覆盖了，没停在车库里的原因是根本没法停进去。

疫情以来，安全起见，我家的车库就做了临时仓库，用来摆放快递和包裹。网购的食品和日常用品通常放置几天，消毒过后，再一样样拖进屋里。我们把一些无需摆放在冰箱里的食物，特别是一些干货和零食，全都堆在车库里。

车库门前的雪，一脚踩下去是这样哒：

镇上的铲雪车来的真快！主要是铲除主干道上的积雪，方便居民开车出行。

住在公寓楼里和联排屋里的居民，是不用自己铲雪的，他们每年要支付高昂的管理费，这里面已经包含了除草，铲雪和清扫落叶等公共事业费用。

但如果你是住在独立的House里，家门口的雪是需要自己铲除的，或者花钱请人来清理。

02

我家隔壁邻居埃迪因为脑中风，已经被儿子送到新泽西的一家疗养院了。我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见着埃迪了。

每次碰见埃迪的儿子爱德华，我总是询问埃迪的身体情况，爱德华的表情也越来越沮丧。他说母亲的状态很差，现在已经不认识他了，爱德华不确定母亲是否能熬过这个冬天。

我们都存有彼此的手机号码。爱德华说，如果发现什么异常就直接call他，就像上次的飓风，他家院子里的大树被劈成两半，Ben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他一样。

这次暴雪后，爱德华没来。

我家斜对面的邻居叫埃斯特，是一个非常nice的美国老太太。看见Ben在门口铲雪，她走过来说，埃迪住院前留了一些现金给她，让她帮忙支付一些账单。现在还剩下最后50美刀，她需要请工人过来铲除埃迪家门口的积雪。

其实我们都知道，50美刀是不够的。这次雪下的比较厚，仅仅铲除车道上的雪，就需要40美刀，如果加上门口人行道上的雪，一起要80美刀。不过有时候遇上好说话的工人，60美刀也愿意做。

我家的铲雪机不争气，刚点上火还没开始干活儿，皮带就断了，只好用大铲子人工铲雪。Ben对埃斯特说，别担心，我来帮埃迪家铲雪吧。埃斯特乐呵呵地说，不用了！她已经付了60美刀给一个西语裔工人，自己帮埃迪贴了10美刀。

下雪天，总有一些年轻人出来打零工。

埃斯特家门口和车道的积雪，是三个大学生过来清理的，他们只要了60美刀。

到底是年轻人，身手敏捷，很快把雪铲干净了。埃斯特很满意，几个大男孩每人拿到20美刀，也很高兴。

雪后天晴。思念也变得晶莹。

我家后院的草地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。花盆和竹篮里盛满了雪，白白胖胖的，像儿时吃过的棉花糖，看着有趣。

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家附近拍照。才晃悠了半小时，手机就没电了。进了屋才发现脖子里的一条丝巾不知所踪。

Ben说，你去后院看看吧。我一瞧，丝巾不知在哪儿被他捡到，系在木制花架上随风飘舞呢。呵呵，理工男偶尔浪漫，算是雪天的一个小惊喜。

下雪天对孩子们来说，是欢呼雀跃的。

躺在雪地里撒野的，用冻得红红的的小手堆雪人的，帮妈妈在家门口铲雪的，雪天的世界，就是孩子的童话世界。

朋友戴西跟在两个儿子身后，小心翼翼地走到户外。邻居索菲娅和儿子也来了，大家提议一起去滑雪。这两天戴西家的网断了，要下周二才有人来维修。戴西的小儿子就去索菲娅家上网课，两家的孩子正好是同学。

戴西说，疫情以来，两个热爱户外运动的儿子被她禁足了好久。一直等到纽约情况稍有好转，才敢让孩子们放风。

可是爱玩耍是孩子的天性。最近一个月，随着感染数上升，大纽约地区的疫情不容乐观。孩子整天被关在家里上网课打游戏，觉得很没趣。这场暴雪却一扫阴霾，给了孩子们一个快乐的理由。

带上孩子，狗狗和滑雪板，欢欢喜喜，共赴一场冰雪的盛会吧。

03

雪天总让人莫名兴奋。站在茫茫雪色里，仿佛听见那些遥远的，温情又凄美的情话，像雪花一样在心中轻舞跳跃：

下雪的时候我们还是不打伞吧，这样走下去就能一起白头。

我们曾在雪地里温暖过对方，可我不小心把你弄丢了。如今的你啊在哪里？

我一直以为你在等我。过了好多年，我才明白，那时的你，在等雪。

落在掌心的雪花，慢慢化作一滴干枯的眼泪，就像我们再也回不去的从前。

这一年遭遇了疫情，对大多数人来说，是艰难困苦，风雪交加的一年。

每一片雪花都传递着冬天的讯息。把忧伤埋在雪里，将欢喜定格在记忆里。

如果可以陪在喜欢的人身边，如果大家一起抱团取暖，这个冬天一定不太冷。

由于这场暴风雪没有预期那么严重，纽约市长白思豪随即就宣布，户外用餐可以在纽约市重开。

大雪也无法阻止纽约人用餐的兴致。

一个名叫迈克的市民在推特里发文说，只有在纽约，人们才会在这样的暴雪天气，坐在室外餐厅吃东西。

图片来自网络

泰伦斯说，他在回家的路上，看到有人在室外用餐，他们看上去还挺舒服的，没有什么能阻止纽约人。

但是泰伦斯认为，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应该待在家里。他希望用餐者能慷慨地给小费，因为餐馆的工作人员是冒着生命和健康的风险在为大家服务。

图片来自网络

一些餐厅老板在网上发布了视频和照片，说明最近室内用餐关闭以及纽约市的餐厅所承受的压力。

一个叫罗科的餐馆老板在Instagram上写道：这就是我的纽约市，这就是在室外用餐的样子。我们爱纽约，但现在的情况是一团糟。如果说我们平时能挣30至40分，现在我们只能挣5分。

这是真实的描述，也是纽约市每家餐厅需要面对的现实。

图片来自网络

病毒给纽约带来挑战。最近一段时间，感染率和住院率都在上升。截至目前，纽约市已有大约5,200名医护人员进行了疫苗接种，人数每天还在增加。好消息是FDA已经正式批准Moderna新冠疫苗紧急使用授权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！

邻居秋秋在曼哈顿一家医院做护士。她说她所在的医院新冠疫苗已经开打，首先是给急诊室和重症监护室的医护接种，接下来是其他科室和病房的医护。

秋秋的医院规定，需做手术的病人必须48小时内核酸检测阴性才能进行手术。她的同事中，最近又有两人确诊。秋秋不敢大意，警惕性一秒都不能放松。现在病人不像以前那么多了，疫情这一年，医护很疲惫，医院亏损也严重。

不管怎样，疫苗总算是带来了希望！秋秋说，2020年她亲眼目睹的生离死别，比过去10年加起来还多。瑞雪兆丰年！希望年末这场雪，带来祈福和祥瑞。

晴朗的冬日。冷冽的风，婉约的雪，温柔的阳光，美的就像我的故乡。

下雪的日子，有人忧心忡忡，有人欣喜若狂，有人焦虑烦躁，有人平静如常。由于气温低，这么厚的雪是很难在短时间内融化的。纽约人说，再过几天，或许我们可以拥有一个白色的圣诞节。

余光中在诗中写道：月色与雪色之间，你是第三种绝色。

月色可以旖旎动人，雪色可以纯净唯美。我想，除了月色和雪色，如果人间还有第三种绝色，那一定是爱和希望。

【作者简介】华晔：旅美华侨，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，资深媒体人，美国自由撰稿人。已出版专著《游走在豪情与精致之间》、《绿叶年华》，散文集《时差渐小 这一刻很温暖》等。请扫码关注作者公号“大苹果花园”。

前文导读《此心安处是吾乡》《没有一个冬天是不可逾越的》《美国政府的“神速行动”疫苗计划》《家庭烤箱玩转北京烤鸭做法》《副总统彭斯夫妻直播疫苗接种，议长佩洛西和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跟进》《提升人类文明进步的最佳场所：伦敦国家美术馆》《走进美国法庭》《今天是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D-Day！》《《卧虎藏龙》20年之后》《华人领导和总督们：以“团结”为名，引领奴役之路》《华人从边缘到领军，一场改变主流对亚裔陈见的漂亮选战》《美国铁案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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